【伊轩】四季·一生
#cp:伊轩、舜远。舜远极隐晦,所占篇幅太少就不打tag了#
#角色死亡预警,是原著向,但私设颇多#
#人物属于时之歌属于苍白大大,ooc属于我#
#一脚踏进北极圈系列,连官方都在磕界轩我却毅然决然地产了伊轩的粮,还是刀(。)#
#最后一段写的是特别丧的祭司冕下,若有不喜可以直接跳过反正影响不大(。)#
#语言极度混乱(。)#
#全文4500+,废话贼多(。)#
如果还没有被烦死的话,那么,请——
「启」
那是一场悠远而冗长的梦。
「春」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正是初春时节。虽还透着几分清寒,门外的枝桠上却已生出了点点绿意。风铃随着推门的小小举动碰撞出清脆的响,他从书页中抬起头,见到的便是阳光下耀眼而柔软的金发。
日风下,温凉恰好。
后来那人来的多了,便与他熟稔起来。伊恩,伊恩·阿斯克尔,艾格尼萨阿斯克尔家族的长子——变相的昭示着这人未来领主阁下的身份啊。
——似乎他还去过这孩子的满月礼来着?
艾格尼萨人心真大,他感叹着。还真是完全的放养啊。他一想到伊恩身边总是“哥哥”、“哥哥”喊个不停、手基本上就像长在伊恩衣角上的小豆丁总是倍感无语。能被哥哥抱着绝不走路能躺着绝不坐着的小豆丁叫尤诺,算得上是实打实的伊恩的跟屁虫。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总觉得这小屁孩儿似乎对他有着不小的敌意,平日里最喜欢在伊恩看不到的角度瞪着他。
——搞得跟我一个活了两千多年的人欺负你一个小屁孩儿一样,呵呵。他在心底腹诽一句,继续吞云吐雾。
“云轩……”少年干净的声音中隐约透着几分无奈,“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抽烟对身体不好。”
背后探出来一个小脑袋,是和哥哥一样的金色的微卷的发,正冲他做鬼脸:“大烟鬼!”
“嘿你小子!”他上前就是对着尤诺脑门来了个爆栗,“怎么跟长辈说话的!”
一碰上和弟弟相关,伊恩便毫不犹豫地暴露出了天性——言语间把“护短”一词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就是叫你一句绰号吗,你多大他多大你至于跟个小孩子过不去?”
……我哪儿跟他过不去了?他郁闷。
“更何况本来就是事实。”还附赠无比淡定地补刀一记。
……行,算你狠。他翻个白眼给这人,还是把烟管收了起来。心里却给尤诺狠狠记上了一笔。
「夏」
大抵是因为从小就被当做继承人培养,伊恩的教养与谈吐可以说让他都连连点头。不过到底还是年轻人,自从熟起来之后就开始本性毕露——那词儿是怎么说的来着?哦,典型的白切黑。看着对谁都彬彬有礼笑容以待,实则就是只小狐狸。
这不——
“老板你看我在你们家买过这么多次草药了,真不能便宜点?我真的就只带了这么些钱……”仗着长得乖巧的优势,赖在人家草药铺前死缠烂打。
“不行!绝对不行!这价钱已经是底价了再低我就要赔钱了!你要不要!不要就别在这赖着!”
啧你说这砍价砍得,你找个不认识你的不行吗,非要几次砍同一个人。
“……行!”少年看上去不甘得很,但还是一咬牙应了下来,转瞬又勾起了明亮的笑容:“那您看再把那截木头搭上送给我呗?”手中指的是铺子角落里一截落满灰尘的黑色木头,看上去像是个完全卖不出去的东西。
店主瞥了一眼,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示意随意。
虽然不缺钱……但是你个治疗师为什么还要我垫钱?(1)他同少年一起走出店铺时用眼神示意如果他不能给出个合理的解释这事儿就没完。倒是这人一路上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傻笑了一路,完全没留意到他的眼神。
“伊恩·阿斯克尔——”他磨了磨牙,将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人唤醒。
“嗯……啊?”
“你给我把钱还过来!我可不信你身上就那么点儿钱!”
“哎呀别生气啊,这不是为了演得更像一点吗,”少年凌空抛过来一个钱袋,笑得那叫一个得瑟,“你就不好奇我今天捡漏来的那块木头是什么东西吗?”
他轻扬起眉。他还真没仔细去看那是个什么宝贝,听这人这么一说……好像还确实有点眼熟……
“……双生木?”
不对,如果只是双生木,这个治疗师兼未来的土豪领主肯定不会这么激动。
“嘿,难得有能难住楻国大祭司的问题啊,”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调侃,笑得依旧很得瑟,但不可否认的是就是这么个笑,在七月午后的阳光之下明亮而耀眼。
……让人舍不得移开眼。
意识到自己的一瞬的失神忙将目光移向别处:“要说就赶紧,别卖关子!”
“其实……”少年神神秘秘地凑到他耳边,湿润的吐息在耳廓旁悄然流转,“就是双生木。”
……太近了。近到令他一时手足无措。
但听清伊恩说的话后被耍了的心情瞬间将这一点点小小的悸动冲散:“……那你有什么好激动的。”
“但是!这么小小一截上面我发现了两个花苞!还是并蒂的!”
……这究竟是什么运气。他无语望苍天。
双生木虽说在提纯药力方面有奇效,却不是什么很稀奇的药材,只是较难分辨罢了。但这双生花却大有来头。“双生千年孕永生”,而这“永生”就指的是这双生花。开花后十息内若是未以特殊方法摘下,就会化为灰烬,摘下后只需以水培之便可保永生不腐。
而在东楻,永生花更是被喻为“永不凋零的爱”,可见其受欢迎程度。(2)
“而且我觉得是很有可能会在近几个月开花的花苞哦~”
……谁能告诉我眼前这个得瑟得尾巴快翘上天的人究竟是谁!说好的阿斯克尔家族的贵族气质呢伊恩?!
“行啦,你那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少年笑嘻嘻地看着他,“等花开了我就送你一株,怎么样?”
犯规啊。
“那就说定了。”
别多想。
「秋」
“大祭司冕下能来赏光犬子的生日宴当真是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承蒙阁下邀请,”他依旧勾着温和而疏离的笑,“近日里也没什么需要劳心费力处理的事务,便……”
“唉我说云轩你还在这寒暄什么本鸟都快饿死了还不赶紧进去……嗷!”
“……携宠物前来赴宴。”他努力维持着唇角的笑容不让自己的形象崩塌,却伸手在阿黄冲进领主府经过身侧是猛地拽住它的尾羽,引来阿黄一声哀嚎。
“闭、嘴。”见肥鸟的挣扎引来了无数目光,他狠狠磨了磨牙,从牙缝里咬出两个音节,本能感受到小命受到威胁的阿黄非常怂的……闭嘴了。
“……让阁下见笑了。”
“哈哈哈无妨无妨,倒是这宠物真是特别,”领主不甚在意的挥挥手,“那么冕下请随我来。”
“来,尤诺,今天你生日,阿黄你想怎么玩儿都行,揪毛的时候别彻底把毛拔光了就行。我嫌丑。”无视手上的肥鸟的抗议将其扔给一脸跃跃欲试的尤诺,云轩迅速地向着角落缩去。
……他能不跑吗,正随父亲敬酒的伊恩已经有走过来的趋势了。
“云轩。”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线在他听来并不亚于一道惊雷在耳畔炸响。手上悠悠晃着的酒盏一顿,转头入目的是那张在心头描摹过无数次的面容。
“……许久不见。”
只是已经回不去了。
“可以占用你一会儿时间吗,我们聊聊?去那边的露台。”
“……好。”
“那天的事……我向你道歉。”已经是青年的人在一片沉默中轻轻开口。北地的风总是带着冷冽的味道,深秋时候,连鸟兽虫鸣都寂静于一片沉寂之中。云轩凝视着远方的暗沉黑夜,看不清表情。
“那一天我喝醉了,我知道你会难以接受,所以……”
“……不用道歉。”淡然依旧的嗓音,在未来领主的耳中却是对待生人的疏离。
“那不是你的错。”
要怪只能怪自己在那一瞬间被鬼神迷了心窍。
是他自己主动献上的吻啊,能怪谁呢。
他依旧记得那一天,青年人金色的眼瞳中酝酿的风暴和带着强迫与占有意味的侵入,以及……那一夜的疯狂。
“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欢你。
恐惧横亘于两人之间,化作不可逾越的天堑,却早已无路可退。
终究是被逼入了这样的绝境。
“我并没有在意。所以你不用自责。你于我……依旧只是个孩子。”
寂静之中,有什么悄然刺入心房,溅起暗沉的腥红。
“云轩。”
既然我对你而言只是个孩子……既然我做什么都可以原谅……
那我是不是可以更贪心一些?
那一刻,呼吸交融。
“唔!……”
紫色瞳孔骤然收缩,唇齿相接的距离让他能清楚地看清自己的倒影,甚至是……自己眼底的错愕和那细微的……窃喜?
糟糕透顶。
慌乱中将人推开,他撇过头快步离开露台。
真是糟糕透顶。
独留伊恩一人站在原地,目光沉暗。
半晌,化作一声叹息。
回不去了。
伊恩,够了,该醒了。
「冬」
“怎么会弄成这样。”
少年背着昏迷不醒的女孩,以一种无比狼狈的姿态站在眼前的时候,云轩深深皱起了眉头。按理说一路上直到会和为止的所有路线规划都应该是保密且安全的,可是怎么会这样?
绿发少年身上分布着或深或浅的狰狞伤口,白净的脸上斑驳着道道血污,若不是有股信念撑着只怕会立刻栽倒在地。背上的女孩苍白着一张小脸,微蹙的眉心昭示着她在沉睡中也似乎正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现在绝不是深究怎么回事的时候,而是该想想该怎么办……
心中闪过无数道思绪却被又被一条条迅速否决令他烦躁得几乎想要骂人。下意识伸手想要拿出烟斗却意料之外地摸了个空。
——是了,他出来之前刚放下了来着……
其实他一直都知道有一个最稳妥的办法,只是……
真的要再去见他吗。
再看一眼眼前一个调息一个昏迷的孩子,只好咬牙决定下来。
北地总是比不得东楻的四季如春,不过初冬,温度却早已达到可以滴水成冰的地步。举目,是遍地的疮痍。金属被氧化后的暗纹,大雪纷飞的折射,交织在苍茫的天地间,似乎就连风都在轻声呜咽。
阿卡迪纳,雄关阿卡迪纳。
无数英魂的埋骨之地。
“请问,阿斯克尔家的少族长住在哪个帐篷?”
好容易说服了半信半疑的士兵,三个人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走的近了,便能看见那耀眼的金色——分明是明亮的颜色,却在漫天风雪中都显得陌生而不真切。
伊恩似乎也注意到了望过来的视线,将手中的伤员处理完全后低声向后面的伤员说了些什么便走了过来。
“……”
惯常的安静无言,只余风雪呼啸。
“……这两个孩子……”
“抱歉,我想不到其他能够帮上忙的人了。”
“……跟我来吧。”
寥寥数字,将心思千转百回后压抑成生人一般的浅淡如水。
将三人带进帐篷后伊恩轻轻向三人道一声“抱歉”便再次走出了帐篷。再回来时已是一刻钟过去。
没有对话,没有交流,伊恩只是沉默地走到床前为昏迷不醒的女孩检查身体。
帐篷里燃着炭火,不时响起“噼啪”几声,在静默之中清晰可闻。
温度似乎有些太高了。他想着。压抑得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我出去走走。”
也不顾专注中的人是否听见,便撩起帐帘走进了漫天风雪之中。
柔和的白光依旧在帐中流转。
半晌,白光收敛,伊恩长出一口气后抬头望向床边看上去随时戒备着的孩子,方才并未仔细注意,现在一看……
“……雷格因?”
孩子似乎愣了一下,好久终于小声开口:“……我叫尽远,尽远……斯诺克。”
恍然大悟。
姑母(3)最近情况确实不好,听闻家族内务让她近几年忙的焦头烂额,当年狠心将孩子送去东楻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只是……
这样,是否对她自己,和对雷格因——或是说现在的尽远,太过残忍了呢……
“要休息一会儿吗?”他放轻了声音,“这种毒很棘手,我或许会需要一些时间,你可以去那边的帘子后面躺一会儿……”
孩子轻轻摇了摇头。
“弥幽妹妹很难受……舜让我保护好她,可是我没做到。”小小的声音带着自责和愧疚,分明是稚嫩的声音,语气却成熟得令人心惊。
舜?弥幽?
……东楻的皇子和公主……吗。
“雷……尽远,”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蹲下身,凝视着孩子清澈的眼瞳,“你喜欢他,是吗?”
没有言明的“他”究竟是谁,但是他知道尽远听得懂。
他不知道这种如同溺水者在一片汪洋中抓住唯一的浮木的感觉是否是真的喜欢,但是……
“如果是的,就请抓紧了。”
别像他一样,狼狈至此。
说着他站起身,治疗的白光再次亮起,留下尽远怔愣原地。
多少年后当尽远再想起那一场如同未曾发生过的对话,只余苦笑微扬。
他怎么敢啊。
那根本就不是溺水者抓住的最后一丝生的希望,而是一点引燃他生的念头的星火,虽微弱却不可忽视。
可是啊——他的光,终究还是放弃他了。
「终」
梦的最后,停留在那一场爆炸之中。那一天北风哭号之中一切归零,也带走了年轻医师的生命。云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一片荒芜回到圣塔的,眼前只有一幕幕前尘回放似生命终结。
为什么……
为什么啊……
为什么他只能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去!曾经也好,现在也是……
连死亡都无法被自己掌控,真可笑啊。
世人称颂的圣塔大祭司如何伟大如何无所不能,可事实上呢?
他连一个人都救不回来。
为什么啊……
求你们……不要再接近我了啊……
他从梦魇中惊醒,呆望着池中的鱼吃完了钓饵又远去。
一点水渍划过,又消隐无痕。
*(1)“治疗师永不缺钱。”梗……
(2)这个是私设,瞎写,想表达的是北国盛行幻光花求婚一样的性质x
(3)是洛维娜夫人……这两家有表亲关系√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qwq算是比较正儿八经写的东西了嗯……写的很迷,还请各位看文的老师们小天使们轻喷orz
其实我对祭司冕下的理解可能会偏灰暗一点……毕竟……两千年的时光,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如果还未麻木的话也只会剩下痛苦了这种……所以写出来感觉会很丧嗯……我保证这会是我未来在时之歌坑里所以涉及祭司冕下的文里面唯一一篇把祭司冕下写的这么丧的文了我发誓!
我是爱哥哥的!我也爱大祭司!!!真的是粉啊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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