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s舞(正在修养版)

【舜远】世界之尽

#时间线为末日,极度ooc,文不扣题,全文不知所云x
#cp为舜远,至于其他的……嗯反正自由心证吧……
#写文bgm为《孤帆》和《一拜天地》,听着《一拜天地》写文是真的爽xxx

#如果能接受的话,那么,请——



末世降临。

所有的预言之中的灾变如同山洪一般爆发,整个维尔哈伦大陆开始陷入混乱。

楻国的异植疯长,惊慌的人民疯狂地涌入皇城之中企图寻求最后一丝庇佑,秘教团及所有能调动的神力者紧急进入战时状态,皇城外各色神力接连闪耀过无数个白天与黑夜。
这场战争,已经持续了太久了。

“舜!”尽远在情急之下脱口而出的大不敬的称呼已经没有人会在意了——不过有用是真的,舜在千钧一发之时转身劈开身后偷袭而来的荆棘藤蔓,刚想开口又是一个闪身避开旁边火系修士的神力火星,这才狼狈地与自家侍卫长汇合。

尽远此时的状态甚至更糟:他要指挥侍卫军,又得护着跟出来的弥幽,还要不时分心提防着不能让太子殿下陷入危险,可谓是分身乏术。长枪上闪耀的神力光芒已经因长时间的战斗暗淡了许多,若不是天选者的身体素质过硬怕是早就支撑不住倒下了。

伤亡的数字正在不断上升,铺天盖地的异植正在不断向皇城逼近——那些植物都已经不再是曾经赏心悦目的碧绿,而是浸透了鲜血之后令人胆寒的暗褐色。

而他们的身后,就是最后的屏障。

他们无路可退。



前去休息完毕了的修士们接替了他们的位置,继续维持着防线的稳固。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嘶!轻轻轻轻一点……”

“知道疼你还总是一个人往最前面冲,”尽远应着,语气却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埋怨。医师人手严重不足,只好先让受伤最重的人接受治疗。而舜推辞了先行治疗的优待,所以尽远只好借来了药箱先给他进行一些简单的处理。

“尽远……你说,如果最后真的找不到清除异植的办法……我……”

“如果是献祭,那么请殿下不要再说下去了,”他低头收起药箱,抬头看见舜皱着眉头正盯着他。那双墨色的眸子里暗沉了太多太多情绪,又化开在一片平静之中。他怔愣,叹息一声轻轻伸手拥住未来的帝王,嗓音之中潜藏着微不可查的哽咽:“我不想看到那一天……不管是以哪一个身份。”

在舜将他拥紧的那刻他暗自苦笑起来。

——尽远,你看啊,你其实根本改不了你骨子里的自私和贪婪。



这一天不知怎么的,明明已经进入黑夜,本应攻势减缓的异植却依旧和白天一般精神十足。鲜血染就的暗褐色藤蔓在黑夜里更加难以防范。惨叫声接连响起,与嘶吼声一起,在这黯然无星的夜里一点点割锯着人的神经,每一分每一秒都变成了能令人直接崩溃的煎熬。

宫里已经传来了消息,前些天因神力消耗过大而陷入昏迷的陛下已经清醒过来,除了略显虚弱外并无大碍,倒是让所有人大大松了一口气。

舜已经不记得他斩断过多少藤蔓了,——机械的重复永远都能消磨人的耐性。可是这些远远不够,植物没有痛觉,它们只会不知疲倦地涌来,妄图搅碎一切,将所有的一切化作它们的养料。

没有时间了。

最新的战报已经递回皇宫了,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有消息……既然他们还不能找到办法……



舜脱身离开战局的时候尽远是发现了的,见他只是后退,并未往更危险的地方走便也未多心,只是稍留了几分注意。

直到那清脆的一声呼喊。

“哥哥!”

尽远条件反射地回头,而那一瞬间他似听到血管中血液一寸寸冻结的声音——

古老难辨的文字与图腾盘踞在结界前,借着纷乱的神力光辉看清那道身影依旧正在地面上勾勒着繁复的线条。

以魂相献,以血为祭。

东楻之国最古老的秘术。

“弥幽你回结界里去!”他几乎是吼出这句话的,像是在发泄心口像是要炸开一般的钝痛——这是他此生第二次出现情绪失控至此的情况。

“可是尽远哥哥……!”

“回去!”他从紧咬的牙关之中低吼出最决绝的语气,“不要打扰他!”

是了,他早就该过了任性的年纪了,却偏偏一直自私地想要将那个人独占,一直妄想着约定之中的永远。

可如今国危当前,他们都无可逃避。

舜是,他亦是。

既然舜已经做出了决定,那他便如誓追随到底。

——舜,你终究还是知道,无论如何,我最终依旧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未落下的泪被呼啸的风抹消,枪尖依旧向前。



预料之中的凤鸣。

像是耗子遇见了猫,那些张牙舞爪的异植藤蔓都极明显地瑟缩了一瞬。又是一声嘹亮的凤鸣,血色的火光将黑夜都映得恍若白昼。无形的利刃将再次缠绕而来的藤蔓割断,让所有人终于得了喘息的契机。

人们纷纷跪了下来,人群之中开始爆发出一声声带着哽咽的赞美。

尽远拖着沉重的步伐回过身,却愕然发现舜同样惊愕地望着他。

不是舜……

两人几乎是同时抬起头遥望皇宫的方向,弥幽此时也反应过来,少女颤抖的声音不像是询问——更像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是……父皇……”

东楻皇室自古便可以自身血脉为引,以灵魂为祭唤醒护国神鸟——凤凰以寻求庇佑。世人只知“天启”是为挑选天选之人为皇位的继承者,却不知所谓“天启”同样是开启可唤醒神鸟的血脉的“钥匙”,唯有在天启仪式之中留存至最后之人方可唤醒神鸟——此世间,同时最多只会有两人拥有这份殊荣——或者换言之,枷锁。

那是一轮耀目的金阳,凤唳声响彻云霄,神鸟展翼那刻,无数火球如流星般纷至沓来。那火焰落到地面,便如同星火落入干柴堆,转瞬间在那些水火不侵的异植之间迎风暴涨成为冲天的火光!

“……神鸟临世,以真焱焚尽世间业障,以清泪救治众生万物……”舜轻声呢喃着古籍上的言语,眸中映着跳动的猩红火焰,“父皇……”



皇宫。

比起殿外时不时传来三两声抽泣,殿内可以说是清冷得有些过分。

“……这些年,我终究还是愧对了舜和弥幽这两个孩子,愧为他们的父亲……不理朝政,又愧为一国之主……”

辛帝跪坐在巨大的法阵中央,双手结成繁杂的手印。他阖了眼,语调中带着几分叹息。分明仍是中年,所言却如枯朽老者。诺大的殿堂之中只有叶迟一人沉默地在法阵之外半垂首肃立,静静地听他说着——一如往常那样。

他总是沉默着,连表情都极少,大多时间都微皱了那双剑眉,更添几分如锋刃般的凛冽。

——却始终把人照顾得极细致。

“叶迟啊……”

“臣在。”

“别那么严肃……”辛轻笑起来,“我闭着眼都知道你现在肯定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

“叶迟啊……你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连个家眷都没有……”

沉默。

“你啊……还是这样……”辛叹道,“你那徒弟说不定当初就是学的你,对谁都冷冰冰的……”

“都是重情重义的性子啊……”

叶迟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便见他身上倏然燃起了恍若透明的淡红色火焰,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浓为血红。

以魂相献,灼魂魄为火,引神鸟之涅槃。

“便托它向舜带个话吧……接下来,叶迟,你知道该怎么做……”

“臣……明白。”那仿若幻觉般的短暂一顿,像是封存起所有永远都不会为人所知的情绪。他向帝王行最后一礼,起身后,依旧是曾经那个不苟言笑的禁军统领。

——所行的,是他当年成为辛的侍卫长的宣誓之礼。



异植已被焚烧殆尽,凤凰身遭燃着的火焰也黯淡了许多。神鸟在天空盘旋几周,便突然向着舜的方向落来。当他伸出手去想要抚摸那美丽的神鸟时,它却直接将额头贴在了他掌心。

他一愣,脑海中突然响起了一个陌生的声音:“你便是舜·欧德文?”

谁在说话?他不明所以地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并没有人开口。

“是我——似乎你们都称我为凤凰,”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我在此是为了完成唤醒我的那个人类的最后的遗愿。”

“那个人类说,他很抱歉未能尽一个父亲、一个国君所应尽的职责,此后整个东楻便交给你了,希望你不会像他一样将整个国家治理得一团乱……对了,他还说:”

“‘对于自己所爱的,不必顾忌世人的眼光,放手去爱便好。’”



“尽远……”尚未举行加冕典礼的准新帝屏退了其余下人跪在先帝的灵位前低声开口,“此后……我就只有你和弥幽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可笑?他生时我常和他对着干,他死后却又这般吊唁……”

“殿下……”

“此时没人,还是叫我的名字吧,父皇他……什么都知道。”

“……舜。”

他低低地笑起来。

“尽远,今日带你来,便是想着以父皇之灵为鉴,不知你可愿与我修结发之好,此生再不离?”

“殿下请您注意分寸……”

“嗯?”

“尽远……自然是愿的。”尽远笑着应道。



先帝驾崩三个月余后,前禁军统领主持新帝登基。



遥远的彼方,一道身着白袍的倩影向着皇陵的方向静默良久,终是一声叹息。

“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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